郑州三全食品公司与国家工商总局商评委等商标行政纠纷案

郑州三全食品公司与国家工商总局商评委等商标行政纠纷案

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行政判决书 （2009）高行终字第114号

     上诉人郑州三全食品公司（简称三全公司）因商标行政纠纷一案，不服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（2008）一中行初字第1096号行政判决，向本院提出上诉。本院于2009年2月3日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于2009年3月2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。上诉人三全公司的委托代理人邱宝昌、王锦坡，被上诉人商标评审委员会（简称商标评审委员会）的委托代理人吴新华，被上诉人渝惠食品集团公司（简称渝惠公司）的委托代理人冯京平到庭参加了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    第703183号“凌及图”商标（简称争议商标）的原注册人为重庆市全心食品厂。1997年4月9日，郑州市三全食品厂（即三全公司前身，简称三全食品厂）向商标评审委员会提出撤销争议商标的申请。商标评审委员会于2005年1月14日作出商评字〔2004〕第5782号《关于第703183号“凌及图”商标争议裁定书》（简称第5782号裁定），认为争议商标的注册系“以欺骗手段或者其他不正当手段取得注册”的行为，依据《商标法》第四十一条第一款、第四十三条的规定，对争议商标的注册予以撤销。重庆市全心食品厂不服该裁定，向原审法院提起诉讼。原审法院于2005年12月30日作出（2005）一中行初字第357号行政判决，撤销第5782号裁定并对争议商标的注册予以维持。三全公司不服该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，本院于2006年6月20日作出（2006）高行终字第182号行政判决，对（2005）一中行初字第357号行政判决予以维持，认为商标评审委员会作出的第5782号裁定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均存在错误，应当予以撤销。商标评审委员会于2008年6月4日作出商评字〔2004〕第5782号重审第114号《关于第703183号“凌及图”商标争议裁定书》（简称第114号重审裁定），认为三全公司对争议商标所提撤销理由不成立，对争议商标予以维持。三全公司不服商标评审委员会第114号重审裁定，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。    

     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判决认定：我国《商标法》第四十一条第一款规定，已经注册的商标，违反本法第十条、第十一条、第十二条规定的，或者是以欺骗或者其他不正当手段取得注册的，由商标局撤销该注册商标；其他单位或者个人可以请求商标评审委员会撤销该注册商标。根据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（2006）高行终字第182号行政判决所确定的内容，争议商标的注册未违反《商标法》第四十一条第一款的规定，其注册应予维持。商标评审委员会系根据上述判决所确定的事实重新作出了第114号重审裁定，所做裁定恰当。三全公司的诉讼请求缺乏事实与法律依据。商标评审委员会作出的第114号重审裁定审查程序合法，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应予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》第五十四条第（一）项之规定，判决维持商标评审委员会作出的第114号重审裁定。

    三全公司不服原审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，请求撤销原审判决，支持上诉人的诉讼请求，由被上诉人承担本案诉讼费用。主要理由为：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，所作判决错误。本案的争议焦点是渝惠公司是否以欺骗、不正当手段取得争议的商标。上诉人的证据足以表明重庆历史中并没有“凌汤圆”，重庆市全心食品厂提出异议的主要证据是重庆市人民政府办公厅于1991年12月5日给商标局出具的证明。然而，根据重庆市地方志办公室于1996年2月5日出具的说明可知，重庆历史上并没有“凌汤圆”。从各政府机关的职责和证明的内容而言，应认定重庆市地方志办公室出具的证据是真实的，其效力应高于重庆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出具的证明。虽然商标评审委员会所作裁定是依据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（2006）高行终字第182号行政判决确定的内容做出，但根据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行政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》第六十三条的规定，证明同一事实的数个证据，其证明效力一般可以按照下列情形分别认定：国家机关以及其他职能部门依职权制作的公文文书优于其他书证。第六十八条规定，已经依法证明的事实，当事人有相反证据足以推翻的，法庭不可以直接认定。第七十条规定，生效的人民法院裁判文书确认的事实，可以作为定案依据，但是如果发现裁判文书认定的事实有重大问题的，应当中止诉讼，通过法定程序予以纠正后恢复诉讼。证据表明，重庆市全心食品厂系通过欺骗手段取得“凌汤圆”商标，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应当予以撤销。    

     商标评审委员会、渝惠公司服从原审判决。

    本院经审理查明：争议商标“凌及图”由重庆市全心食品厂于1993年4月24日向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提出注册申请，被核准注册后的专用期限经续展后至2014年8月27日止，商标注册号为703183，核定使用商品为第30类的元宵心子。1995年4月，三全食品厂向商标评审委员会提出撤销争议商标的申请，后因三全食品厂与重庆市全心食品厂签订使用协议，三全食品厂向商标评审委员会提出了撤案申请。1997年4月9日，三全食品厂再次对重庆市全心食品厂注册的争议商标提出撤销申请。商标评审委员会于2005年1月14日作出第5782号裁定，认为争议商标的注册系“以欺骗手段或者其他不正当手段取得注册”的行为，故依据《商标法》第四十一条第一款、第四十三条的规定，对争议商标的注册予以撤销。重庆市全心食品厂不服该裁定，向原审法院提起诉讼。原审法院于2005年12月30日作出（2005）一中行初字第357号行政判决书，撤销了第5782号裁定并对争议商标的注册予以维持。三全公司不服该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，本院于2006年6月20日作出（2006）高行终字第182号行政判决，对（2005）一中行初字第357号行政判决予以维持。该判决认为：重庆市全心食品厂在取得争议商标注册的过程中，并不存在以欺骗或其他不正当手段取得注册商标的行为。商标评审委员会作出的第5782号裁定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均存在错误，应当予以撤销。根据上述判决所确定的事实，商标评审委员会于2008年6月4日作出第114号重审裁定。该裁定认为，根据法院判决，依据《商标法》第四十一条第一款和第四十三条的规定，申请人对争议商标所提撤销理由不成立，争议商标予以维持。

    另查明，争议商标于2007年6月21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进行了转让，受让人为重庆市商务集团公司。2007年12月25日，经重庆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核准，重庆市商务集团公司将企业名称变更为渝惠食品集团公司。据此，争议商标的注册人名义于2008年10月14日变更为渝惠食品集团公司（即本案原审第三人）。    

     上述事实，有第703183号商标注册证、第5782号裁定、（2005）一中行初字第357号行政判决书、（2006）高行终字第182号行政判决书、第114号重审裁定、《核准商标转让证明》、《注册商标变更证明》、《企业名称变更核准通知书》及当事人陈述在案佐证。

    本院认为，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行政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》第七十条规定，生效的人民法院裁判文书确认的事实，可以作为定案依据，但是如果发现裁判文书认定的事实有重大问题的，应当中止诉讼，通过法定程序予以纠正后恢复诉讼。目前，本院（2006）高行终字第182号行政判决已经发生法律效力，没有证据表明该判决所认定的事实有重大问题，故本案不存在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行政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》第七十条规定的中止诉讼的情形，该判决所认定的事实可以作为定案的依据。（2006）高行终字第182号行政判决认为，重庆市全心食品厂在取得第703183号“凌及图”商标的过程中，并不存在以欺骗或其他不正当手段取得注册商标的行为；商标评审委员会第5782号裁定认定事实、适用法律均有错误，应予撤销。因此，商标评审委员会据此作出的第114号重审裁定认为三全公司对争议商标所提撤销理由不成立，对争议商标予以维持是正确的。另外，本案系行政诉讼，是针对商标评审委员会作出第114号重审裁定这一具体行政行为的合法性进行审查，而非对本院（2006）高行终字第182号行政判决所认定的事实和适用法律进行重新审理。三全公司对本院（2006）高行终字第182号行政判决认定的事实提出异议，可以依据《行政诉讼法》的相关规定，通过审判监督程序解决。商标评审委员会第114号重审裁定系根据（2006）高行终字第182号行政判决作出，该裁定的作出符合法律规定，原审判决对该裁定予以维持正确。上诉人三全公司认为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，本院不予支持。    

     综上所述，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（2008）一中行初字第1096号行政判决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程序合法，应予维持。上诉人三全公司的上诉请求和理由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》第六十一条第（一）项之规定，本院判决如下：

    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    一审案件受理费一百元，由郑州三全食品公司负担（已交纳）；二审案件受理费一百元，由郑州三全食品公司负担（已交纳）。     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